“你!”必勒格被他讥讽了一句不学无术,随后才哼了一声,“那只是方便你们理解罢了!大汗在国书中说得明明白白,是结兄弟之谊!听闻大明的皇帝陛下今年二十一,正与大汗年龄相近!”
严嵩笑了起来:“这么说,北元大汗要自称兄长?”
“既然年长,自然是我北元为兄!”
严嵩收起了笑容,站了起来面对紫禁城的方向行了一礼:“我奉陛下口谕,来转告贵使几句话。”
既然是转告皇帝口谕,必勒格也不得不表达一点尊重:“请讲。”
严嵩皱了皱眉:“圣谕,是要跪听的。”
必勒格绷不住了:“我是大汗使者,岂能跪听?”
“尊驾只是使者,可不是北元之主本人。莫非到了御前,你也不跪?刘侍郎,难道不曾教导他们我天朝礼仪?”
最早的两个御书房伴读学士,如今又到了同一个部门。但他和严大宗伯之间,已经有了礼部左侍郎这一层可悲的厚障壁。
现在刘龙只能苦着脸回答:“自然都教了,但使团桀骜……”
“出使而不知礼,北元之主所遣非人!”严嵩冷冷地看向必勒格,“尊驾若不遵我大明礼仪,那便请回吧。”
“你!”必勒格昂着头,“我是世界主宰长生天的仆人,只跪长生天和长生天之子大汗!”
严嵩很干脆地挥挥袖子:“请回去。”
“这就是号称礼仪之邦的汉人皇帝的待客之道吗?竟然如此羞辱大汗的使者,准备迎接长生天降临的怒火吧!”
必勒格这一趟过来的目的本就十分灵活,他也很干脆地开始撂狠话准备撤。
而就在他们走出这大堂准备回去卧房收拾行装之时,又有一群人急忙赶到了这会同馆内。
必勒格的眼神在那为首之人的帽子上停留了一下,然后脚步也停下了——按照他对汉人大官的了解,帽子上的竖线越多,官越大。
“张国务,您怎么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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